范蠡传②楚狂
| 招商动态 |2016-08-16
2.1 大争之学
范蠡前536年生于楚国宛地(今河南南阳)。南阳,汉水在南,伏牛山在北,山崇水壮,地灵人杰,因东汉刘秀在此发迹,又称南都。传说范蠡七岁拜百里潭为师。百里潭,南阳伏牛山隐士,百里奚五世孙。
范蠡所处时代用韩非子的话是:多事之时,大争之世;用晏子的话是:凡有血气,皆有争心。这十六字极精妙,可谓五百年春秋战国的精髓。
春秋战国五百年,既是政治大争,群雄逐鹿,争霸争统;也是经济大争,富国强兵,商贸亨通;也是文化大争,诸子竟说,百家兴起。这三个大争互为推动,同时勃兴,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。其气势之宏,其格局之大,其脉络之深,其影响之远,早已化为中华文明内在的骨血髓。
范蠡于是研习大争之学。诸子百家大多成于战国,晚于范蠡。早于范蠡可以称学的,大约有姜子牙、周公、管仲、百里奚、老子、晏子、孔子、孙武。
姜子牙,有考说为范蠡南阳乡贤,约早范蠡500年,其人半生寒微,垂钓渭水,遇周文王,灭商兴周,有《六韬》传世,人称百家宗师。又定了重商的国策,认为农工商是国之三宝,也说过国君要富国富民,不富不能行仁义之类的话,于是天下归齐,齐为大国,但仍以《六韬》霸道之学影响最大。
周公,与姜子牙同时,认为商亡于世风日下,于是创制周礼,先从婚礼入手,把婚礼定为纳采(提亲礼)、问名(问八字)、纳吉(合八字)、纳征(送聘礼)、请期(婚期礼)、亲迎(男迎娶)、敦伦(行房事)七礼。周公定好后,与妻子演礼,演到敦伦,周公妻子拒绝了,改用两个葫芦瓢代替。孔子删减版,删敦伦为六礼,民间也删减版,删六礼为敦伦,敦伦就成了周公之礼的别称。清代经学家李刚主自负不欺之学,日记记昨夜与老妻敦伦一次,被袁枚引为笑谈。敦伦总有点别扭,现在干脆拟声为嘿咻了。周公固有战功,但以周礼王道之学著称,被孔子奉为儒学先驱。
管仲,约早范蠡100余年,法家代表,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,一匡天下,又以重商著称。如管仲建议齐桓公下令给列国商人建宾馆。带一辆马车来的商人,齐国免费提供住宿、食物;带三辆马车来的商人,再免费提供马料;带五辆马车来的商人,再免费提供仆人服务,结果天下商贾如流水般归齐。管仲是招商引资世界第一人。但当时更看重管仲霸道之学。后世管迷辑有《管子》。
百里奚,范蠡南阳乡贤,大约早范蠡100年,因羊皮换相名世,称五羖〖音古〗大夫,辅佐秦穆公称霸西戎,但也行仁义,在晋国灾荒时力主救晋,运粮的船队八百里首尾相连,络绎不绝,史称泛舟之役。同时重情义,相堂听琴,庭下女佣唱到:百里奚,五羊皮。忆别时,烹伏雌,炊扊扅〖音掩怡〗,今日富贵忘我为。百里奚老泪纵横,恍然大悟,当场与千里来寻的老妻相认,但为什么不千里去接老妻呢?或许是杜撰的吧。总之,百里奚霸道王道之学兼有。
老子,约大范蠡40岁。传说李母吃李子怀孕,一孕八十一年,老子一初生就白眉白发白胡子,被道教奉为太上老君。东西方造神差不多,都可着造,不管元芳怎么看,反正我信了,你懂的。抛开传说,老子实为大哲,范蠡20岁学成回宛时,《道德经》可能还没成书,但老子名气已经很大,所以孔子跑去问礼。
晏子,约大范蠡40岁,齐相,重节俭力行,但更机智,如晏子使楚,楚王知道晏子矮,就在大门旁开了个小洞。晏子说:我到狗国,才走狗洞,楚国是狗国吗?楚王只好让他从大门进。也能洞察人性,如二桃杀三士,齐国猛将公孙接、田开疆、古冶子居功自傲,晏子让齐景公赏赐二桃,让三人论功分桃。公孙接夸功拿了一桃,田开疆夸功也拿了一桃,古冶子自恃有救主大功,眼看没桃了,愤然拔剑。公孙接、田开疆说:论功比不上你,拿桃不让是贪心,不敢自杀是无勇。两人退桃自杀。古冶子说:独生不仁,辱人不义,不死无勇。尽管我吃一桃是对的。说完也退桃自杀。后世晏迷辑有《晏子春秋》。
孔子,大范蠡15岁。范蠡学成回宛时,35岁的孔子刚向洛阳的老子问过礼,儒学体系还未成型,又赶上鲁国大乱,于是到齐国碰运气,做了齐卿高昭子的家臣,齐景公向孔子问政,孔子说: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呀。晏子和孔子观点不对付,就说与景公:孔夫子鼓吹周礼,破费钱财厚葬死人,他那套东西,一个人从幼到老也学不完,不合时宜。于是孔子离开齐国,惶惶如丧家之犬。
孙武,约大范蠡10岁,捧着《孙子兵法》见吴王,获得重用。孙武后章详叙。
范蠡当时已有学说大抵如此。先秦学说起于救时之弊,春秋时周室衰微,晋楚齐秦崛起,有列强,无独强,所以春秋可以霸,不可以统。吕思勉说:东周时之要务有二:一为富国强兵,一为裁抑贵族。所以霸道占先,法兵盛行。范蠡未出山前,和文种两人终日所谈的,也是霸王之道。
霸王之道,大争之学,世界观正确,方法论却偏了,偏在不能深彻变法,就连管仲、百里奚也没完全整明白,于是也要试错,也要渐进,也要时机,等到百余年后商鞅遇到秦孝公,两人一体,才能大成。春秋时期能完成的要务,只能先是吕老说的富国强兵,而不是深彻变法应有的裁抑贵族。
2.2 佯为楚狂
有才的都狂,先秦时更狂,楚国为最,世称楚狂。
最著名的楚狂,当然是接舆〖音与〗。孔子到楚国,接舆就跑到孔子车前唱歌:凤兮凤兮!何德之衰?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已而,已而!今之从政者殆而!意思说:凤鸟啊凤鸟!德行为何衰?已来难挽回,未来要追上。算了算了吧!从政要亡了。孔子下车要和他说话,接舆唱完就跑了。
楚狂在规劝孔子,你孔夫子提倡王道,不合时宜呀,不如回去吧。《高士传》说接舆本名陆通,难以考证,总之有这么个狂士。至接舆后,楚狂成为狂士通称,连李白都说:我本楚狂人,凤歌笑孔丘。
范蠡学成归来,时年二十。本国不用,谁人识我?
范蠡因此佯狂,披头散发,破衣垢面,钻狗洞,学狗叫,一会痴,一会醒,全县皆知。这是范蠡的行为艺术。学成文武艺,卖与帝王家。如何卖,至少要让买家知道,狂就有眼球传播效应。于是把宛县令文种招来了。文种,楚国郢都人,素有志向,视狂为同道中人,说:狂夫多贤士,众贱有君子。就跑去拜访范蠡。两狂相见恨晚,于是定交,引为知己。
春秋战国时不仅楚国人狂,也有妻子死后鼓盆而歌的宋狂庄子,也有敢用黄老王道两试秦公的卫狂商鞅。狂是当时高才大士的集体行为艺术,这一狂就是煌煌五百年,狂出了一个空前的春秋战国文化巅峰。
同春秋战国一样,三国也是大争之世,于是楚狂辈出,如东汉名士王粲〖音灿〗就喜欢学驴叫,也被曹操父子重用,做了侍中关内侯。王粲死了,曹丕懂他,就在葬礼上说:王粲喜欢驴叫,大家来学驴叫送葬吧!曹丕就领着一群大臣文士,站在坡上,迎着寒风,发出一阵并不整齐的嘶鸣。
接舆为隐狂,是真狂;范蠡为仕狂,是佯狂;王粲为隐于仕狂,是雅狂。曹丕驴鸣悼亡,不仅雅狂,更知朋友,够朋友,千载以下,此情悠悠,这点曹植比不了他。
三国也有几个楚狂,如祢衡、许攸、杨修,因为狂过了,反招杀身之祸。
迂狂弥衡。曹操见祢衡,还没看座,祢衡就长叹一声:天地虽大,怎么看不见人呢。曹操宴客,祢衡就击鼓骂曹。曹操因此不喜欢祢衡,也不愿杀他,免得落个杀贤害士的骂名,就派去出使荆州,祢衡就放声大哭:我是行走在棺材里呀。自诩大才,却没有功业心,谁又敢用?刘表也不喜欢,也不愿落个骂名,便让祢衡到江夏。黄祖是武将,和祢衡喝酒,就问:名士如何看我?弥衡说:庙里的神,虽受祭拜,但不灵验。黄祖大怒,杀衡。
轻狂许攸。许攸原是袁绍谋士,官渡之战献计:偷袭许昌,曹操必败。袁绍不听,许攸负气投曹,转而献计:偷袭乌巢,袁绍必败。曹操大胜,许攸头功。到了冀州,许攸很得瑟,指着城门大喊:阿瞒,你没我,能进此门吗?曹操只是大笑,众将很是不平。别人可能会报恩,但不想被索恩,当面索恩的人,只能遭怨。大将许褚过城门,许攸又大喊:你们没我,能进此门吗?许褚说:我们也是刀里血里滚出来的,你怎能如此自夸。许攸就骂道:你们这些武夫,何足道哉!许褚大怒,杀攸。
骄狂杨修。华为内部有句警语:小胜靠智,大胜在德。杨修耍智,恃才放旷,最后反被聪明误。曹操在花园门上写一活字,杨修说谜底是门阔了。曹操在一盒酥上写一合酥三字,杨修说谜底是一人一口分了吃。曹操梦中杀人自保,杨修偏要点破。曹操立嫡大事,杨修却帮着曹植作弊,又举报曹丕。至军中鸡肋事发,杨修自己也成了鸡肋,曹操大怒,杀修。
由此看来,人在江湖,为隐狂,是不会被杀头的,人在庙堂,为仕狂,为隐于仕狂,都有被杀头的危险。
魏晋人物学春秋人物的狂,但少了血气和争心,只剩下玄谈和纵酒。如阮籍的翻青白眼,如刘伶的死便埋我,鲁迅《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》说的通透,这里不赘述。后人又学魏晋人物的狂,更是等而下之。据明人笔记,明朝中后期有怪狂之风。如自负其诗,林世壁游福建鼓山,作诗:眼前沧海小,衣上白云多。作完鼓掌狂笑,失足堕崖而死。如服妖,进士曹奎喜欢穿大袖袍子,朋友问原因,曹奎说:我要盛天下苍生。于明代,我仍喜欢唐伯虎的《桃花庵歌》,只不过他那枚刻着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印章惹了祸,被时人和后人杜撰出多少风流故事,那不是真实的唐伯虎,他一生坎坷,微狂而已。
直到民国,历史大变,也是狂人迭出。如民国狷狂刘文典,安徽闹学潮时,刘是安徽大学校长,蒋介石召见,要他严惩肇事学生,刘当面拒绝。蒋就骂刘是新学阀,刘反骂蒋是新军阀。蒋扇了刘两耳光,刘就踢了蒋一脚。蒋无奈,关了刘七天了事。西南联大时,大家躲日军轰炸,刘文典见沈从文跑得快,就大骂:陈寅恪跑是为了保存国粹,我跑是为了保存庄子,学生跑是为了保存文化火种,你什么用都没有,跑什么跑!刘治《庄子》,别人问心得,刘说:从古至今真懂《庄子》的,只有两个半,第一个是我刘文典,第二个是庄子本人,另外半个嘛,还不知道。刘文典五八年反右时去世。
绕了这么远,楚狂的流风和流弊,同学们想是知道了。现在回到范蠡。前511年,范蠡文种定交五年后,文种辞官,要陪范蠡出走,一展两人的不世之才、扶天之志、王霸之术,目标是东南方向。因为他们夜观天象,看到东南方向有霸兆。东南是吴越所在。
霸兆为何在东南呢?这要从弥兵会盟说起。
2.3 霸兆东南
弥兵会盟,就是休战,实在是春秋中期的一个大事件。
自周室东迁洛阳入春秋(前770)以来,主要是晋楚争霸。三流小国纷纷被灭国,二流国家即便国家还在,如宋国郑国,夹在两个大国之间,日子也难过的紧。他们被楚国揍了,就从楚;被晋国揍了,就从晋;楚国一看,你敢背叛我,就又揍,就又从楚;晋国也一看,你也敢背叛我,就又揍,就又从晋;楚国说你敢复叛我,又揍回来,晋国也是如此。如此来来回回,宋国郑国遭受战祸数十次,却只能忍气吞声,带着礼物往两国送,两边都不敢得罪。
实在没办法了,宋国大夫华元由于和晋楚两国宰相都熟,就在前579年撮合了一次弥兵会盟,地点在宋国西门外,晋楚两国与会,立下晋楚不再战的盟誓。华元想靠一张合约化解晋楚数十年仇怨,有点异想天开。仅仅4年后,因小弟郑国叛晋从楚,又攻打晋国小弟宋国,晋楚爆发鄢陵之战(前575),晋国打败楚郑联军,楚共王还被射瞎了一只眼。胜利的晋厉公两年后被氏族所杀,子悼公立,晋国内乱。
秦桓公联合狄人伐晋,在麻隧之战(前579)反被晋的联军打败,两年后去世,子景公立。楚共王秦景公的楚秦联军在栎之战(前562)胜晋,两年后楚共王死。当时齐灵公在位(前581-前554在位),初期奉晋国为霸主,又叛晋伐鲁,于是晋纠集十二国联军伐齐,齐大败,齐景公前547年即位。
大家打来打去,都打累了,都想歇歇,于是宋国大夫向戌积极奔走,同样在宋国西门外进行第二次弥兵会盟(前546),这次参加的有晋楚齐秦宋鲁郑卫陈许曹邾滕蔡十四国,分为晋楚两大阵营,订的盟约是晋的小弟国要朝贡楚,楚的小弟国要朝贡晋,晋的盟国齐不朝拜楚,楚的盟国秦不朝拜晋。会盟后,晋楚四十年无战事。晋楚争霸的日子,就是小弟国挨揍的日子,现在终于弥兵了,各位小弟国也相对和平,大国转为国内权贵兼并斗争。
于是,争霸战场转向东南。范蠡准确捕捉到了这个时代信息,他在前511年出山了。
这年,斯巴达人试图推翻雅典独裁政权,三年后世界第一个民主政权建立,他们召开非常公民大会,公民把要放逐的人写在陶片上,票高者要被放逐,称陶片放逐制。
这年,佛祖释迦牟尼在天竺舍卫与外道师斗法,比赛神变,最后获胜。
这年,是周敬王九年,鲁昭公三十一年,齐景公三十七年,晋定公元年,秦哀公二十六年,宋景公六年,郑献公三年。诸国无大事。在位长达64年的薛献公病逝,晋定公派员吊唁。
这年,是楚昭王六年,吴王阖庐四年。原吴王僚的两位弟弟公子盖馀、属庸在楚,楚送养邑给两位公子,以为抗吴前沿,阖闾要铲除异己,于是吴将孙武初试牛刀,以两支军队佯攻楚国他地,把楚军外调,楚军疲惫,于是以第三支军队攻养,楚军救援不及,吴军轻松取胜,驱楚军势力出淮北。养邑之战规模较小,却是新生吴国挑战老旧楚国霸主的初胜,赢的又那么轻松。这场战役让范蠡看到列国格局之变。
范蠡出山这年,列国无大事。看似平淡,确是爆发前的沉默。这年出现日食,古人视为凶兆,因为吴楚争霸的雷声已经响起,四十年的列国和平局面从此打破了。(待续)
注释
见《范蠡故里考》,袁祖亮、丁宏健著,海燕出版社,2013。楚宛三户说典出《史记正义》文种“时为宛令,之三户之里,范蠡从犬窦蹲而吠之”及《吴越春秋》“蠡字少伯,乃楚宛三户人也”。古无宛国,楚无宛郡,楚文王灭申国置申邑,宛为申都城,春秋末申邑更名宛邑,秦南阳郡郡治,三户旧址在今南阳县南三十里屯。李白《南都行》诗云:“此地多英豪,邈然不可攀。陶朱与五羖,名播天壤间。”
见《韩非子·八说》:“处多事之时,用寡事之器,非智者之备也;当大争之世,而循揖让之轨,非圣人之治也。”
见《晏子春秋·内篇杂下》:“凡有血气者,皆有争心。”
见《六韬·文韬》:“大农、大工、大商谓之三宝。”“是故人君从事于富。不富无以为仁,不施无以合亲。”
见《鲁迅全集·且介亭杂文·病后杂谈》:“我想,这和时而敦伦者不失为圣贤,连白天也在想女人的就要被称为登徒子的道理,大概是一样的。”敦伦下注云:清代袁枚在《答杨笠湖书》中说:“李刚主自负不欺之学,日记云:昨夜与老妻敦伦一次。至今传为笑谈。”
见《管子·轻重乙》
见《左传·僖公十三年》:“秦于是输粟于晋,自雍及绛相继,命之曰泛舟之役。”
见《风俗通》,汉应劭著
见《史记·管晏列传》:“事齐灵公、庄公、景公,以节俭力行重于齐。既相齐,食不重肉,妾不衣帛。其在朝,君语及之,即危言;语不及之,即危行。国有道,即顺命;无道,即衡命。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。”
见《晏子春秋·杂下》
见《晏子春秋·谏下》
见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
见《先秦史》,吕思勉著,江苏人民出版社,2014
见《越绝书·卷六》:“终日而语,疾陈霸王之道,志合意同,胡越相从。”
见《论语·微子》
见《越绝书·卷六》
见《世说新语·伤逝》
祢衡许攸杨修事杂见《三国志》《魏略》《汉晋春秋》参以《三国演义》
见冯梦龙《古今谭概·怪诞部》
《桃花庵歌》末四句:别人笑我忒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。不见五陵豪杰墓,无花无酒锄作田。
见《越绝书·卷六》:“俱见霸兆出于东南。”
见《左传·襄公八年》:“楚人来讨,能勿从乎?从之,晋师必至。晋、楚伐郑,自今郑国不四五年,弗得宁矣。”“牺牲玉帛,待于二竞,以待强者而庇民焉。”
见《左传·成公十二年》:“癸亥,盟于宋西门之外,曰:凡晋、楚无相加戎,好恶同之。”
见《左传·襄公二十七年》:“子木谓向戌,晋楚之从,交相见也。”“王曰,释齐秦,他国请相见也。”
见《左传·襄公三十一年》:“十有二月辛亥朔,日有食之。”